不追

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

【瓶邪】再见(2)

第二章

新年临近,街上到处弥漫的是与之相符的节日气氛。入眼皆是喜气的红色:灯笼,春联,中国结,还有热闹的人群。如果在以前,我应该也会是这人群中的一员,只有单纯的快乐。但是现在,当我站在人群中,却会觉得格格不入。不仅仅是我,还有边上那个从停车场后就没和我说过话的家伙。我想我和边上这个闷油瓶站在一起,肯定怎么看怎么奇怪。周围欢声笑语,我俩沉默不语。周围谈笑风生,我俩相顾无言。

我看着人群迈不开腿,完全不知道该往哪走。想想那么久没逛街了,杭州啥时候人流这么恐怖了。说是过年了来逛逛,结果也不知道该买什么。边上这位更不用指望了,他不走丢就万幸了。我叹口气想着还是先找个商场给小哥买几件新衣服吧,新年新气象,他就算表情不换,衣服还是得换换。

“小哥,咱们先去看看衣服吧。让我看看商场是在哪边……”

我努力避开人流去找商场入口,刚没走几步突然一个大力扯住了我的袖子。我整个人被拉的转了个向,直接撞到了后面人的怀里,我顿时感觉一股热流开始上涌。这感觉,我好像在闷油瓶的怀里。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闷油瓶怀里的感觉的。

“吴邪,小心车。”闷油瓶的声音在我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,嘴中喷出的气流钻到我耳朵里。我整个人一震,那股热流立马集中到鼻子。我捂住鼻子猛地推开闷油瓶,他娘的,怎么这时候给我流鼻血!

我低头止血不敢看闷油瓶。“小哥不好意思啊,我鼻子比较脆弱你也知道的,刚才不是直接撞你怀里……”靠,又说不下去了。该死,鼻血!我这大老爷们可没随身带纸的习惯。

脸被一只手抬起,闷油瓶拿着一张纸巾摁在我脸上,然后又掏出一张来帮我擦脸。我望着张起灵,觉得我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闷油瓶这样的纯爷们竟然会随身带纸巾!嗯,还是绿茶味的。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,张起灵却突然松了手。我慌忙接住纸巾继续按在鼻子上,张起灵却直接转过头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了。我不禁皱皱眉,从最开始,张起灵就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他现在对我当然是很好,可是在这背后,我发现张起灵总会对我有所排斥,莫名其妙的躲着我。就像现在,之前敢和我斗眼神,现在就不敢看我是吧,你好歹帮我把血擦干净再走啊!

我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,所幸这么冷的天,鼻血也很快就止住了。当我再追上张起灵时,已经能看到商场入口了。他知道路?这到底是凑巧还是什么原因我已经不想再猜了,于是我直接跟着张起灵进入了商场。

张起灵又进入了闷油瓶状态,我跟着他两人就这么穿行在人流里。我想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,当周围的人都处于同一种状态时,你很容易会被影响,尤其是当你并非独自一人时,或者是同化,或者是放大你自身的情绪。也许闷油瓶是不会,但我现在只是普通人,我不需要避免什么有目的的暗示,所以此时此刻,在这个周围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,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沉默了。

“小哥!”我决心要把他的瓶盖给撬开。闷油瓶倒是真的有反应,他停下脚步,慢慢转过头来,淡然的目光直接扫到我脸上。然后呢?我该说什么才能保证他会回应……

“啊——对,那个小哥,那包纸是哪来的?难道你还有随身带纸的好习惯。”

闷油瓶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向前走。不是吧,我都已经豁出去了挑了个已经沦为我的黑历史的话题,他还不打算说几句,亏大发了。

“女生,”瓶子开塞了,“路过的一个女生给我的。”

“哦,”长得帅就是方便,“你有和那个女生说几句吗?说不定能因此结缘呢。能主动送纸的女生应该不会太差。你有看清那女生的模样吗,长的咋样?”

“……”

“哎呀,早知道我亲自道谢啊,也许就擦出点小火花呢。啧,我妈催我找女朋友也催了好久了。唉,小哥怎么不走了?”

闷油瓶站在那复杂的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直接转身进了右手边的店。我可震惊了,小哥竟然会主动进一家店,可是当我看了一眼店名后,我觉得我还是想多了。那是一家饰品店,叫“禅缘”。

我憋着笑走进去,搭住他的肩膀,本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表情,却没想到闷油瓶竟然直直的看着某样东西,视线所在的角落里,是一个护身符,和我的那个护身符几乎一模一样。老板看到我们两个人立马热情地上来招呼,老板是个挺胖的人,穿着的唐装紧紧绷在身上。应该是注意到了闷油瓶的视线,老板直接上手拍上了闷油瓶的肩,另一只手伸出根手指向着护身符的方向虚指了一下,他的声音倒是有着杭州人的那种温柔:“这小兄弟好眼光,那个护身符是从灵隐寺求来的,经过那里的高僧开过光的。听说对于守护远行的人特别灵验,哎呀,你要知道这个护身符可是很难求的,那高僧一年只露面个几次……”。

我并不想再听下去,刚好手机响了,索性就直接出去接了电话。来电显示是杭州的一个盘口,大过年的我都给他们放了假,这时候来电话,看样子又没什么好事。

“三爷,刘爷来了,还带了刘大少爷。”柱子那边从声音上判断明显有不少人,但还不是很混乱,柱子应该能暂时控制住场面。

“柱子,你先伺候好刘爷,我马上就到。”

“三爷,刘爷带了十几个手下,要不要我叫些弟兄回来。”

“不用,”我转头看了看,闷油瓶已经站在我身后了,“我这有个能打一百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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